第(2/3)页 那一头白金色的短翘头发无辜的袒露在空气中,没有混合着煤灰与石墨的染料一遍遍擦抹,没有从特殊渠道收集来的头发一捧捧贴在发根处,艾伦不需要担心酒杯里落下不明的黑色物质,也不必忍受一天下来粘在衣服上的众多头发。 碧绿色的发带束起前额的头发,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与虽然很浓郁但是因为色素偏淡而显得微疏的灰色长眉,那可真像一颗颗冰渣子钉在眉骨里一样。金色的纤长睫毛,密密匝匝,眼睛的形状仿佛用炭勾勒而出,在漆沉的夜色中收拢的细而黑,眼睑折叠形成的阴影都全部被收进去。鼻翼窄而挺,粉白的薄唇翘起,就是亘古中一个等待许久的梦境。 路人纷纷避让,只敢在在他走后用藏在最阴暗隐蔽之处的目光悄悄注视。 离得远时,人声的喧嚣便传出来,靡靡的乐声缭绕在头壳上,勾人魂魄一般令脑袋隐隐作痛,等适应后便是飘飘然的趣味,仿若置身仙境。 街道的尽头正是欢喜楼,艾伦摇着扇,虚虚挡住面目,门口两位招待的奴才惊了魂,木木的站着。苟仔一边暗道麻烦,一边掷了两个银锭过去,一人一个。两人回神,抱了个满怀,相互对视一眼后,自作主张把人迎到了二楼,走得还是僻静的小路。 按照现代的话说,艾伦与苟仔走得是vip专用通道。 如果把那两个小奴的脑袋敲开,得到的答案绝对会让苟仔啼笑皆非。他们不但不把艾伦当成非富即贵之人,相反连最尊贵的客人都排在了后头,他们完全是把面具异相的艾伦当做天神一样供起来。 小屋布置华丽,花帘剔透、清晰反映出楼下的情形,桌凳散发出清淡的竹子味,地上铺着毛毯,上面的图案十分华美,墙壁中应是嵌入了额外的材料,将楼里的喧闹隔得远远的。 一排婢女鱼贯而出,留下一桌精致的点心与干果,艾伦心下惴惴,苟仔摸着瓷白的花瓶亦是非常不安。在大方的抛出两个银锭子之后,他们已经身无分文,而那仅是作为小费使用的。 欢喜楼竞拍头牌初夜,但被调/教好的新人也是在其中的,歌舞琴萧,吟诗作画,猜字出谜,不限形式,所有人一展特长,想博个好恩客。 “这个女子忒大胆,孤身一人来欢喜楼就罢了,竟然还作诗与姑娘们比试起来?” 苟仔说的是一位头戴面纱的窈窕女子,一双莹莹的秋水双瞳,面纱之下的容貌定是不俗。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女子是何人,才情这般高深!”苟仔自认俗人,也不禁为她的诗唏嘘感叹一番。 艾伦倒了杯酒。 “嘿!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娘子,扮得男子如此俏丽。” 女扮男装的阮芳接连破下三个字谜,吟出的诗绝不输面纱女子——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会让阮芳针锋相对的人,除了阮菲不做何人,面纱女子正是被她逼得快走投无路的庶妹,阮菲。 艾伦自斟自饮。 “头牌出来了!”苟仔差点去掀帘子,他神情兴奋,和着乐声的节拍,不停晃头抖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