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朱清范的祖宗是奚人,现在已经没有奚族,所有奚人都被同化为汉人。他们甚至不承认祖上是异族,给自己乱找祖宗,就连朱温都被找上了。 靖海县地盘虽大,论人口却是科举小县,每一届只有10个秀才名额。 谢氏也有一个考中了,但不是谢衍这一支,而是黄河故道对岸的谢氏。论辈分,可算谢衍的远房族叔,远到族人都不一起排行次。 “谢二郎,且一起去吃酒!” “我就算了。” “你才第一次科举,落榜实属正常,莫要灰心丧气。走走走,吃酒去!” “……” 谢堪、王昇等落榜者,被同县士子拉去酒楼。主要是为了庆贺考中秀才者,顺便联络一下同乡情谊。 众人一路高谈阔论,谢堪默默听着不是滋味。 他以为自己必中秀才,还打算跟大哥一起考举人呢。谁知居然府试就落榜了。 今天聚餐的士子很多,时间这才半上午,他们连续找好几家皆已客满。无奈之下,只能跑去附郭街区,半路上陆陆续续有人告辞。 最终选定一家饭馆,聚餐的靖海县士子只剩二十多人。 众人让酒保把桌子拼起来,约好了AA制,点上满桌酒菜开始聊天。 聊着聊着,同镇的落榜士子程固问道:“谢二哥,六郎怎没回乡科举?他跟我一起开的蒙,一起读了四年小学,按理说今年也该科举了。” 谢堪解释说:“六弟去了洛阳,受邀参加皇家学术大会。” 众人哈哈大笑。 今年考上秀才的王磐说:“贤弟莫要戏弄我等。你家六郎,我也是见过的,他参加什么学术大会?” 谢堪叹息:“你们不看学刊,也不晓得学界秘闻,跟你们解释也说不通。” 那位考上秀才的远房族亲谢以用说:“你那六弟,莫非是神童不成?大明开国百余年,整个沧州府也只出了一个神童。” “你们爱信不信。”谢堪懒得解释。 就算把学术期刊拿来,指着论文的作者名字,这些家伙也会认为是同名同姓。 饭馆里的士子越来越多,距离午饭时间还早呢,居然很快又坐满了。 大明开国一百三十多年,物价整体上一直在涨。 但有些商品价格保持稳定,比如粮食,几乎没有大的波动,百余年来只上涨了40%左右。 这当然是从海外疯狂运粮的结果,就算不是大明的殖民地,也有许多国家在卖给大明商贾粮食。 而且,北方草原和澳州,也在持续往大明本土销售肉类。保鲜技术落后无所谓,做成腌腊制品即可,连城市平民都能经常吃到腌肉。 食盐和布匹,相比开国之初,价格甚至还下降了。这源于生产力的发展,以及运输成本的降低。 生活必需品的价格稳定,而整体收入又在上涨,导致读得起书的士子,几乎都下得起馆子聚餐——亦有贫寒士子,此刻早就溜了,根本就没一起来。 饭馆大堂里热闹非凡,渐渐不局限于同桌闲聊,邻桌之间也互相交流问候。 有一个叫叶宪之的士子,成为全场中心焦点,因为他考了第九名,是这家饭馆里名次最高的。 叶宪之举杯站起:“既然诸君让我说说此次府试策论题,那我就抛砖引玉简单讲讲。提问是关于工商的,论点无非义利之辨。这个很容易答出,真正的难点在于如何对照当下。南方的沿海沿江省份,富庶确实富庶,但问题实在很多啊。我曾去过浙江,那里的好多富商,比我们沧州府的盐商还奢靡……” 众士子都仔细聆听,不时的点头表示赞同。 叶宪之足足讲了十多分钟,整个酒馆都鼓掌喝彩。 谢堪撇撇嘴,他认为自己的策论文章,比叶宪之说的这些更深刻精彩。可惜啊,自己的四书、六经和律法,考得太糟糕拖了后腿。 又过一阵,饭馆里重新嘈杂起来,士子们互相敬酒高谈阔论。 有个坐在角落里无聊看报的士子,突然站起来喊道:“有谁识得靖海县谢衍?” 同桌士子愣了愣,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此人竟然拿着报纸爬上柜台,在掌柜一脸懵逼的表情中,站在柜台上大呼:“有谁识得靖海县谢衍?” 连续喊了好几声,越来越多人注意到他,整个饭馆大堂渐渐安静下来。 这人再次喊道:“有谁识得靖海县谢衍?” 王昇连忙站起:“那是我家郎君!” 谢堪起身走过去:“谢衍是我胞弟,他怎么了?” 第(2/3)页